十万个品牌故事之《白象方便面》

老话说得好,一百个人心中就有一百个哈姆雷特。所以,一百个方便面爱好者心中,也必然有一百种最好吃的方便面。家人们,咱就是说,鲜虾鱼板面就是永远的神,有谁不服的吗。细数国内方便面市场,品种繁多,不过来来回回,都是康师傅和统一轮流坐庄,霸主地位基本无法撼动。关于它们的故事,我们之前也说了不少,今天暂且不表,我们来聊聊另一个最近爆红的方便面品牌,白象。触摸品质,发现未来,欢迎收看十万个品牌故事之《白象方便面》。

首先,做个小调查,大家有没有吃过白象方便面:1吃过;2没吃过。想来如果不是因为去年河南疫情,很多人可能都已经不记得这个品牌了。从网上的很多评论来看,大部分网友也都觉得这就是个活在儿时记忆中的牌子。甚至网络上一度还有传言称”白象倒闭了“。后来虽被证实是谣传,却也从侧面反应出白象这些年已经”低调“到近乎被淡忘。

因为此次在河南疫情中慷慨解囊,这个国产方便面品牌正在重新得到网友们的关注和支持。但随着光环褪去,网友们野性消费回归理性,这个距今已有二十多年历史的老牌方便面品牌,又该怎样讲好自己的故事呢?

白象最初是河南省粮食厅下属的一个小加工厂,只有4亩地和一条简陋的生产线,却有远超生产线所需的员工数量。僧多粥少,导致厂子连年入不敷出,亏损严重。5年换了5位一把手,都没能将白象的业务拯救回来。直到一个男人的出现,他就是姚忠良。

十万个品牌故事之《白象方便面》,第1张

1962年,姚忠良出生在河南平舆的一个普通家庭,高中毕业后进入部队。退伍后,顺利转业到粮食局工作,一路勤勤恳恳坐到了省粮食厅处级岗位。按现在的话来说,姚忠良已经走到宇宙的尽头了,然而命运却带着他在宇宙尽头拐了个弯。1996年,白象已经濒临破产边缘。上级领导思前想后,最终决定派姚忠良去接手这个”烂摊子“。姚忠良也没有推辞,只向上级要了一个”自主用人权“的承诺。随后,就走马上任了。有了”自主用人权“的姚忠良,来到白象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了一批老员工”带薪休假“的福气。接着,他启动人才引进策略,面向社会招聘来一批中专、大专生。完成人员大换血后,姚忠良坐下来,开始思考白象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。

与近几年各路资本都在唱衰方便面的情形不同,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,方便面曾是中国经济发展最好的注脚。它伴随着时速几十公里的绿皮火车而生,活跃在那个农民工热潮崛起的时代。仅1995年底,全国方便面生产厂家就多达1000个、生产线2000多条、年产量120亿份。这其中涌现出的河南漯河南街村的”北京麻辣方便面“、华丰食品公司的”三鲜伊面“、山西晋城的“豫竹方便面”,至今还是一代人心目中不可磨灭的美味回忆。而康师傅和统一,也都在当时凭借雄厚的资金实力和出色的产品研发,成为大陆方便面市场上的两只猛虎。

相比之下,沉疴积弊多年的白象就显得弱小无助,不仅有两虎拦路,周围还群狼环伺。姚忠良思虑良久,决定不跟巨头硬碰硬,而是扎根于下沉市场,以河南为大本营养精蓄锐。随后,他带着招来的那些大学生,骑着自行车走街串巷叫卖,宣传自家方便面,累了饿了就坐下来买一包“友商”的方便面,尝尝自家的方便面到底和别人家的差在哪里。事实证明,下沉市场就是有这样的魔力,第二年,白象就实现了扭亏为盈,销售额超过1亿元。到2000年,白象的销售额突破10亿元。

都说人红是非多,伴随着火热的方便面市场而来的,就是时至今日依然时不时就要被营销号拿出来宣扬一番,并被你爸妈转发到家族群艾特你的“震惊!小伙吃一个月方便面,被癌症盯上”。而且当时也没有老爸测评告诉大家方便面到底健不健康,秉承着老祖宗“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”的优良传统,大家对方便面的热情减退,整个方便面市场陷入低迷。

于是姚忠良当机立断,转而以营养为噱头迅速转型。2004年,和营养骨汤相结合的 “白象大骨面”诞生,经典广告语“大骨营养在里面”传遍千家万户。长期以来,汤等于有营养这件事深深地存在于广大人民的脑海中。姚忠良这招可谓一击中的,不仅帮白象迅速站稳脚跟,还成功跻身一线市场,成为仅次于康师傅的行业第二,也自此奠定了日后白象以汤底为卖点的产品策略,大骨面至今仍是白象的王牌产品。

十万个品牌故事之《白象方便面》,第2张

此外,与白象并称下沉市场双子星的今麦郎,正跃跃欲试,想在中端市场和康师傅、统一正面硬刚,为此低端市场1元面价格带。这给了白象抄底的机会,迅速将原本1.3元的大骨面降低克数并改为1元,抢走了今麦郎大部分低端市场份额。2005年,白象大骨面单品销量高达5.7亿元。2011年,销量突破40亿元,占据全国方便面近18%的市场份额。不过,这也成了白象最后的荣光。

从2011年开始,中国方便面市场陷入滞涨时代,规模从500亿份高峰连年走低,康师傅和统一连年发起破坏性价格大战,自上而下挤占低端市场,让白象的生存越发艰难。无奈之下,姚忠良转而拥抱”定位理论“,找到特劳特中国的邓德隆来梳理定位。收了近千万,邓德隆给白象开出的药方是定位“大骨面专家”。2014年之后的三年里,白象在市场强推升级版2.5元大骨面。用的方式也是特劳特中国的建议,砸入公司全部的资源,做“笼罩式”推动。

当时,领导者康师傅整个价盘封堵在2元左右,追随者白象却要强行升级价盘到2.5元,结果注定是悲剧的。整整三年,大骨面节节败退,连销量带利润亏得惨不忍睹。元气大伤的白象,此后也再没能在产品和品牌上有所建树,其亲自创造的大骨面品类,也未能发扬光大。

方便面业务之外,白象也曾向两位老大哥看齐,想要依靠方便面和饮品业务“两条腿”走路。2012年,姚忠良从方便面事业群抽调精兵强将,进军饮品业。然而,从白象饮品事业部起步至今已过去9年时间,虽然先后推出了多种饮料产品,但都在市场上难觅踪迹,连在白象自己的官网上都并未见到其关于饮品业务的介绍。

饮品业务失利,白象还曾对旗下的福喜面食工坊寄予过厚望。按照姚忠良当时的计划,要在“3年内开满5000家福喜面食工坊”。这个”副业“,起初发展得还算靠谱,不到三年的时间,就在河南地区开出了150多家连锁店。但自2013年开始,福喜面食工厂的门店数量开始减少,别说开出5000家,它甚至都没能走出河南。

而究其原因也很简单,因为“没钱赚”。据了解,河南省150多家福喜面食工坊的产品全部来自同一家中央主食厨房,尽管这确实能保证不同门店能有相同的产品质量,但却增加了企业的运营成本。鲜面食本就属于微利行业,运营成本叠加上门店租金、人力成本等,要盈利可以说难上加难。去年疫情之下,速食经济迎来升级,白象也随之推出福喜面食工坊速冻食品,包括馒头、包子、蒸煎饺等,但由于尚不知具体销售数据,因而其能否为白象的鲜面食业务带去“一线生机”,目前也未可知。

据世界方便面协会数据显示,过去5年间世界方便面总需求量连年上扬,其中,中国市场体量稳居世界第一。2020年中国方便面需求量为463.5亿份,较2019年增长11.8%,占全球总需求量的39.8%。惊人的数字意味着巨大的需求空间,况且这个数字还在连年增长。更让资本浮想联翩的是,从全球视角看,中国方便面均价较低,目前日本、韩国的方便面均价分别约为中国的13倍和2.5倍。因此,对于本土速食面企业来说,品牌溢价或许还远没有触及天花板。身处全世界方便面消费第一大国,动人的掘金故事似乎呼之欲出。白象也积极投身其中,开始调转目光推新品,希望在品牌高端化和年轻化上再下一城。

2019年,白象和单身粮合作推出了撩面、盘面和摇滚巨猩酸辣粉。2020年,白象又对标时下备受追捧的拉面说,推出高端中式速食面“鲜面传”。并投资单身粮,成立合资公司,共同研发方便速食类新产品,同时开放供应链、渠道等资源给单身粮。写这篇文章时,品牌哥也顺手查了一下,才发现鲜面传天猫旗舰店空留一个店铺,所有产品都已下架,而撩面23.5万粉丝,2000+的月销量也远不敌拉面说。

截至如今,距离2011年的巅峰时期,白象刚好走过了十个年头。这十年,白象没有原地踏步,而是一直在尝试新业务,找寻崛起契机。虽然从结果来看,都不尽如人意。但对此次疫情中积极行动重回大众视野的白象来说,未来仍有机会。

首先从行业来看,国内方便面市场持续回暖。随手一搜B站、小红书上的方便面关键字,动辄上百万的播放量、收藏量也足以证明年轻人对方便面的热爱只增不减。其次,虽然沉寂多年,但明星产品“骨汤面”依然备受喜爱,经常在网上被cue到。承袭了白象“骨汤面”历史的“汤好喝”系列,也卖得并不差。数据显示,汤好喝上市两年,全国销量已达5亿份。白象若是能抓住此次“翻红”的契机,跟上时代脚步,再次腾飞,或许只是时间的问题。

许多年前,当安藤百福研究出第一袋方便面的时候,他一定想不到,时代巨变的波澜不惊,最终都投射在了这一袋小小的方便面身上。它造就了巨头,也经历过凋落。而我们所有日常里的琐屑与疲惫,似乎也都可以在这一碗热气腾腾的方便面里,被妥帖安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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